文/左禅
文人画是中国传统绘画一个独特流派,源于唐王维,兴于宋苏东坡等,强调“逸”的精神境界、笔墨技法运用、意境气韵和文学书法,以及画家本人道德修养的融合。当下,探讨文人画有助于理解中国传统艺术流派及文人精神发展形成。
作为中国传统绘画艺术的一种独特流派,文人画,也称为士大夫写意画,泛指中国封建社会中文人、士大夫所作之画,旨在别于民间画工和宫廷画院的职业画家。文人画通常回避社会现实,多取材于山水、花木,以抒发个人“性灵”,其中也有对民族压迫或腐朽政治的愤懑之情。文人画的代表从唐王维到后来不同时期的苏轼、文同、李公麟、倪云林 、徐渭、沈周、陈老莲、金农、吴昌硕、潘天寿等人。
本文所说的文人画,并非指特定身份,而是此画派具有“文人气”,即“文人意识”。进而言之,具有一定的思想性及丰富的人文关怀,尤其是生命感悟意识,也就是一种远离政治或道德从属,作品内涵归于真实的生命及现象意识。其背后蕴含的文化底蕴和审
美理念深深根植于中华民族的历史与文明脉络之中。
探讨文人画的具体含义,不仅是理解中国传统艺术的一条重要路径,更是理解中国古代文人精神世界及文人画所含时代信息、社会信息的一扇重要窗户。
首先要明确的是,文人画并非简单的字面意义上的“文人所作的画”(注:作者的特定身份),它更多的是一种艺术风格思想和创作理念的体现。文人画从源于唐,兴于宋,及至元、明、清,已是多半文人士大夫阶层在绘画领域自我表达与情感抒发的作品。这些文人画家,往往集文学、书法、历史、哲学、绘画、篆刻等多种艺术修养于一身,其画作不仅追求技法的精湛,更有丰富的学术知识支撑,强调画面的意境和气韵,讲究逸笔草草,似与不似之间。
对于文人画的具体含义,兹从以下四个方面来阐述:
一、追求“逸”的精神境界
文人画最显著的特点之一,就是求“逸”的精神境界。“逸”既指超脱尘世纷扰的隐逸情怀,也指艺术表现上的自由奔放。诚如宋代苏东坡所言:“论画以形似,见与儿童邻” 。意思是,画作重内涵,不重外形。有一个画竹案例,可生动地诠释——苏东坡曾画红色竹子,见者曰:“世上岂有朱竹耶?”东坡先生答曰:“世上岂有墨竹耶?善鉴者当赏于骊黄之外。”
以上对话的大意是,问者说您怎么画红色的竹子?感觉不对。苏东坡反问:竹子都是绿色的,对不对?有人画墨竹,我怎么就不可画红色的呢?该案例说明,文人画追求超越物理物象表面,而要表达的生命及哲学观点。所以,文人画家往往将绘画视为一种抒发胸臆、寄托情感的方式,他们通过笔墨的挥洒,表达自己对自然、社会、人生的独特见解和感悟。因此,文人画中的山水、花鸟、人物等题材,大都蕴含着深邃的哲理和丰富的情感。
二、注重笔墨技法的运用
文人画在笔墨技法上也有独特的要求。其追求笔墨的简练、含蓄和韵味,强调“以书入画”“书画同源”及“逸笔草草”“似与不似”。
“不似”其实是“大似”。似是表现物相的表面特点,大似是超越似,外加精神寄托的理念。比如,元代倪云林画竹所说:“仆之所谓画者,不过逸笔草草,聊以自娱耳”;明代王世贞有言:“人物以形模为先,气韵超乎其表;山水以气韵为主,形模寓乎其中”。以上均是文人生命感悟的表达和注解。
所以,文人画不再是单纯的绘画,而是生命的感悟。单纯的画只是取悦人眼目。高级绘画即唐张彦远《历代名画记》所载:“夫画者,成教化,助人伦,穷神变,测幽微”,讲的是思想启迪作用。
由此,准确地说,文人绘画者需要一定的学术性和思想修养。在文人画中,我们可看到画里书法艺术的影子,如线条的流畅、墨色的浓淡、笔法的变化等,均体现了书法艺术的精髓。文人画家还善于运用各种笔墨技法来表现画面的意境和气韵,如皴、擦、点、染等基础技法手法,逸笔草草而非胡乱涂画,具有高度的技法而不执技法,使得画面更加生动、传神。
三、强调画面的意境和气韵
文人画最核心的审美追求,就是画面的意境和气韵,以及王维所说的“诗是无形画,画是有形诗”,诗画内涵合一。即画面与诗词或诗意相互交融、相互映衬。这里多指画面的诗意美,以及画家作画前的理念先行。文人画中,即画的是灵魂,其所表达的是思想。我们看到许多具有诗意的画面,如远山近水、枯藤老树、孤舟蓑笠等,都充满了诗情画意。同时,文人画家善于运用多种艺术手法,表现画面的气韵生动。比如,运用虚实对比、远近呼应等营造画面的空间感和层次感;运用墨色的浓淡干湿,表现画面的节奏感和韵律感等。
四、融合文学、书法、绘画等多种艺术元素
文人画是一种综合的艺术形式,融合文学、哲学、书法、绘画等多种艺术元素。在文人画中,可以看到许多诗词题跋、书法落款用印等文学元素,它们不仅丰富了画面内涵和形式美感,也体现了文人画家深厚的文化底蕴和艺术修养。同时,文人画家善于将各种艺术元素巧妙地融合和运用,使得画面更加丰富多彩、特色更加突出,从而形成自己的风格。
综上所浅述,文人画作为一种独特的艺术流派和审美理念,在中国传统绘画艺术中占据重要的地位。它追求“逸”和个人体验的精神境界,注重笔墨技法的运用,强调画面的意境和气韵,以及融合多种艺术元素。这些特点叠加,使其成为一种具有独特魅力和深邃内涵的艺术形式。通过对文人画的研究探讨,我们可以更好地体悟理解中国传统艺术的博大精深。
作者左禅
关中左禅,本名王林杰,独立艺术工作者,自号:左道人、左散人、终南山人、自在堂主、伴蒲山人、伴書草堂主人。 1979年7月,出生于古都西安周至县终南山麓,早年接触过禅宗法门和道学,有一定的修习研究。左手书画篆刻家,常年对儒释道古典人物画研习,有独到感悟,擅长人物、山水、花鸟及篆刻。书法以行草书、篆书为主。 现为中国艺术家协会会员、中国国际工艺美术家协会会员、上海静海画院理事、绍兴会稽金石博物馆理事、北京稽古文社秘书长、东方美学传习会艺术总监、国画大师李苦禅开山弟子李涵先生入室关门弟子,常年得故宫紫金禁城出版社原社长李毅华老师悉心教诲。 在人物画方面,早年对东晋顾恺之、唐代吴道子、李公麟等高古游丝线描作品临习揣摩,心无旁骛,勤奋刻苦。并对《石鼓文》《泰山刻石》等经典篆书潜心学习,对清代吴让之、邓石如等篆书名家作品长期临习,借鉴吸收,为自己书画线条、中锋用笔打下坚实的基础。山水方面揣摩学习沈周、文征明、仇英、唐伯虎等“明四家”作品,花鸟则以研习徐渭、八大山人、吴昌硕、齐白石、潘天寿等画坛巨擘作品为主,形神兼取,潜移默化,日趋成熟,特色渐显。主要活动与成就 2011年—2014年,任中国中兴总部国礼书画家。2014年起,任中国华为总部预约国礼书画家8年,作品多次被作为国礼赠予西方皇室王宫大臣、中西商界翘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