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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文之极也——陈传席

    文之极也—谈伏弘的画 文·陈传席[2][2]以前把中国的绘画划分为民间画、画家画和文人画三类,有人从价格上区分,又划分为“商品画”和“艺术品画”两大类。但若从马克思主义观点去看,商品具有二重性,即实用价值和交换价值。然而“艺术品画”的实用价值是供人欣赏,但供人欣赏的画如齐白石、黄宾虹、达·芬奇、梵高、毕加索等人的画也可以用来交换美元或人民币等,如是,则“艺术品之画”也可以成为商品,而“商品画”虽然是用来交换钞票等,但也未必完全没有供人欣赏的使用价值。这样看来,似乎二者没有太大的区别,其实区别是很大的。区别最关键处就是文化含量的多寡。 “艺术品之画”的文化含量较高,首先是画者有较高的文化水平,其次观赏者也必须有一定的文化水平,否则,画者画不出或者观者看不懂。“商品画”则画者只需有一点技术,观者也只要看上去很象,颜色很艳即行,如是,则画者画的是艺术的糟粕,观者观的是艺术的糟粕。有一位“大款”,通过关系找到我,要求我指导他儿子学习书法,并声明从隶书学起。我根据他儿子的情况,叫他学《张迁碑》或《石门铭》,并赠送这两本字帖。一个月后,他来找我,指责我不该推荐这两本字帖,太难看。他把自己集的电脑字拿给我看,决定叫他儿子学电脑字。我反复劝说而无效,他嘲笑我缺乏科学头脑,并说:“汉朝人不会写字,隶书难看是可理解的,时代已经进步了二千多年,又加上电脑科学,当然超过古人。为什么舍先进而投落后呢?”结果,他的儿子学了五年电脑字,学得神形毕肖,但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。如果学五年的《张迁》、《石门》,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。这里就有一个文化含量问题。 宋人邓椿在其《画继》一书中,专列“轩冕才贤”和“岩穴上士”二节,介绍了苏轼、李公麟、米芾、晁补之等大文人和江参等隐士,并说:“画者,文之极也。”又云:“其为人也多文,虽有不晓画者寡矣,其为人也无文,虽有晓画者寡矣。”并对文化修养不高的画人大加贬斥,目为“众工”,并鄙视说:“此若虚深鄙众工,谓虽曰画而非画者,盖止能传其形不能传其神也。” 现在看来,中国的所谓画家车载斗量,只不过是“众工”而已,能真正称得上画家者,真寥若晨星也。 伏弘则不然,他虽然是一位画家,但他首先是一位文化人,为了 打开艺术之门 ,他发奋读书 ,“ 焚膏油以继晷,恒兀兀以穷年”,先后读完了马克思的《资本论》以及很多本西方政治经济学、哲学、美学、文学等经典著述,他作了长时期的思考后,读书又回到了中国传统文化上,从《易经》以及各类研究《易经》的著作,老子、庄子、孔子、孟子的书,到屈原、宋玉,汉文汉赋,六朝画论,唐宋八大家、二程、朱熹,一直到梁漱溟、熊十力、鲁迅等。他一本一本地读,特别注重哲学方面的学说,渐渐有所体悟,后来忽然顿悟,传统是什么,他已了解。“中国画是哲学的”,他以传统文化的精义再看中国画,真是“一超直入如来地”啊! 当然,伏弘也临摹。齐梁时谢赫的“六法论”中便有“传移模写”一法,但他从不临摹俗画,也不临摹那些缺少文化内涵的“众工”之画。他的花鸟画多学徐渭、八大山人,也学赵之谦、黄宾虹,偶尔也吸收齐白石的山水画,并多学普荷(担当)、八大山人、陈子庄、黄宾虹,重点学黄宾虹,当然其他名家,凡有文化品味的,他也都学习吸收,但他并不机械的模仿,而是融会贯通,加之自己的体悟,然后化为己意,以意驱笔,意到便成。伏弘的斋号曰“无对”,古人曰:“仁者与物无对。”而他的画也和古人“无对”。所以,我们看他的画,似徐渭而不是徐渭,似八大而不是八大,似普荷、黄宾虹而不是普荷、黄宾虹,似者,有传统也,不是者,无对也。他内证外修,与人与物“无对”。 书法是传统文人画的根本,伏弘进一步地加强书法研究。伏弘是山东临沂人,这里产生过两位大书圣,一是东晋的王羲之,二是唐朝的颜真卿,伏弘的书房里、画室中挂满了王羲之、颜真卿,其次是黄宾虹的书法,日夜观赏,有朋友来就共同观赏,心慕手追,他的书法大大进步了。 当然,我们还不能说伏弘的书法绘画已经炉火纯青,他还在学习和研究,他还在深入,还在发展,还在进步,但他和那些“众工”之画相比,已有较多的文化内涵和传统,这是十分难得的。路子正,有文化根基,到达艺术的最高殿堂,只是时日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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