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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墨趣与诗意的冥合—— 牛新荣先生书画作品赏析左岸风


            当下涉足水墨世界的人很多,玩出趣味者也不在少数。然趣味和诗意兼得,能徜徉其中者,则为数不多。牛新荣便是其中之一。

           我们不妨先走近他的作品看看再说。
    新荣先生书画兼修,书法以行草见长,绘画则广涉山水、人物、花鸟,且各得深韵。他的山水画作品,多为平远构图,画面里很少见到险拔奇绝、山重水复,没有让人望而生畏的穷山恶水,而是泉自白云出,涓涓细流绕村舍,重重雾霭遮山峦,给人的是一种可居可游的印象,宛然一个追寻了千里万里的诗意栖居所在。诸如《祁连山下水源长》、《秋红》、《山水人家》一脉的作品,不论是白云深处的民居,放牧在山坳的牛羊,还是劳作生活在那里的人们,恰如世外桃源般的宁静、悠闲、自在,会让你觉得那仿佛是一个诗化了的前世今生的梦境。
            作品《牧趣》是作者童真的回归,那是一种美好的回忆。粗犷率意的笔墨随意泼洒,妙趣横生。牛儿或俯或仰耍调皮,“我”有心无意看热闹,物我两忘中,表现了久久不能忘怀的童年牧趣,达成了完美的诗意境界。《胡杨秋韵》,以一个千年不死、千年不倒、千年不朽的神话,把诗意的触角伸向时空深处,在胡杨与长河落日的伫望、与大漠孤烟的对白中,浩叹生命的沧桑、顽强和凝重。胡杨的神韵何尝不是作者对鲜活生命的诗意守望?
            新荣先生笔下的牦牛具有极强的动感,他善于捕捉和创造最美的动态瞬间,或表现雪域高原群牛的野性,奔突不羁,踏雪狂舞;或展现蔵胞的长途跋涉和迁徙,负重前行、不屈不挠,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,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和情调,那是地道的高原魂。相比较而言,另一些画家笔下的牦牛,就显得呆滞死板,或列阵走操,或乖乖站在那里给个正脸,似乎在摆弄姿势等着艺术家写生照相,缺少生命的力度和分量,让人着实不敢恭维。这个差距,就不仅仅是笔墨的差距,依我看更多的应该是内质的区别。这个内质就是诗意的境界和生命的活力。
            牛新荣先生的作品具有现代印象派的风格,有的作品里他没去具体描摹一棵树、一组山石的细节,没有堆积过多的信息,没有体现更多的真实,而是提取自然和生活中的一些典型元素,用大写意的手法概括性地表现内心深处的感觉和印象。那一类作品近看看不出什么,远看层次分明,景物灿然,具有浓浓的地域特色和乡土味道。《七月菜花香》便是这样一幅作品。画面里只有远山、瓦舍、绿树、菜花。尽管作品落款曰“写于南丰扁堵口”,但谁也看不出那是扁堵口的哪个所在,然而谁都很熟悉那就是扁堵口的气象,是万水千山走遍让他、让你、让我梦牵魂绕的家乡。他的作品里蒙太奇般跳跃的一个个意象,能够调动读者的生活积累和审美情趣,让读者在意向的再现和想象中深度参与作品的再创作,与作者的创作意图产生共鸣,获得诗意的美感。这正是他的作品所具备的品格和内涵。
            书画同源,以书入画,是一个至高的境界。这里我不得不谈及兴荣的书法。他的书法点划灵动自如,跳跃着一种音乐的节奏感,或绵长舒缓,或慷慨激越,或轻声细语,或恢弘磅礴。赏读他的书法作品,能给人一种心灵的愉悦。 “书者,如也。”他的画作和书法都给人一种“如也”的感觉,“如”什么?“ 如”他的内心世界,“如”他本真的心灵,他的书和画都是他心性的表达,是心性的流泻。以灵动流畅“如也”的书法笔触状写诗意的境界,两相比翼,那当然是如鱼得水、锦上添花、相得益彰的了。
            浏览赏读新荣的国画作品,一副接着一副,不会让人产生审美疲劳和腻味的感觉,每一幅作品都会让人耳目一新,带来一股清醒的气息,叫人不忍释手。他不追逐流俗,不汲汲于名利,乐于沉潜在寂寞里,在艺术的荒原上不断开拓。仔细解读他的作品,觉得每一幅的主题离现实很远又很近。远离的是政治、道德、社会事件,他的作品不是重大社会事件的说明书,更不是政治和道德的插图,没有枯燥,没有功利;切近的是他的庸常生活,他本真的内心世界,山是他心目中的山,田园是他心目中的田园,童趣是他对童年往事的真切回味,一幅画就是他心灵的一隅,是他内心世界的摹写,是心性与笔性的合一,是墨趣与诗意的交融。
            概言之,新荣的书画世界里,洋溢着浓浓的水墨趣味和生命的诗意,那是一种包围你、牵动你、吸引你的气场和气格。透过作品里的气场和气格,读者能体会到他内在的文雅之气、洒脱之气、中和之气,那是一种你无法抵挡的生命气息和文化气息。那股气息或许正是墨趣与诗意完美相遇而碰撞出的耀眼火花,是作者与读者心灵的强烈共鸣,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深情耳语。
            真正的艺术家在本质上是诗人,他们有诗心。这个诗心就是想象力,就是理想、是憧憬、是浪漫,是洒脱。墨趣与诗意的相遇,其实就是心与物、意与境、形与神的默契冥合,是心灵与天趣的巧遇。牛兴荣已经步入了这个境界的门槛,在神圣的艺术殿堂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。
            牛新荣先生正值艺术生涯的黄金时期,他在心无旁骛地开采生命的能量,挖掘艺术的深度,攀登理想的高峰,在自我超越的征途上。相信在他的自我超越里,在墨趣和诗意的完美融合中,一定会带给读者全新的艺术享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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