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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追求书法的终极目标一一神采

        追求书法的终极目标一一神采
        艺术都有自身的终极目标。诗歌散文追求立意高远;绘画追求意境;书法,作为绘画的姊妹艺术,追求的终极目标,则是神采。应该说,有了神采,书法才有生命;有了神采,书法才有意趣;有了神采,书法才有韵味;有了神采,书法才有美感。只有追求书法的终极目标,才是学习书法的捷径,也是对书法艺术的最高追求。那么,书法怎样才能创作出神采呢?
        笔者就学习的心得和笔记作了整理。主要有以下要点:
      一是体势出神采
        在书法理论中,神采论的真正奠基者是南朝王增虔。他说,“书之妙道,神采为上,形质次之,兼之者方可绍于古人”。这说明形神不能分离,形为了神,神需要形,所谓“形具而神生。形和神的关系也就是皮和毛的关系,“皮之不存,毛将焉附”?以我几十年学习书法的经验来看,字形是神采的基础。有许多书家,用笔能力很强,结字一般,只能出采,不能出神。因为字形就像一个人的长相,五官不端庄,身材不好,很难出神。单个字的势态,既能出神,又能出采。写行书最喜欢用草书,因为草书姿势变化多端,使得书法神采飞扬。体势是字法的灵活运用。只有将结字的大小、长短、横竖、欹正、轻重等等矛盾充分运用,体势就能多姿多彩,整篇章法才能活跃。所谓字写活了,才是一种生动的生命意趣。
        字法的充分运用所产生的体势,对章法具有决定性的影响。
        第一,单字的欹正,扩展到“行”,决定“行”的行进状态是直线或曲线。
        第二,单字的轻重,扩展到“行”,决定“行”的行进过程中的节奏重点。这里面其实包涵两个层次:其一,单字与单字之间总体上有轻有重,直接构成显著的节奏变化;其二,每个单字内部先构成轻重对比,再影响上下(甚至左右)的节奏感。
        第三,单字的展蹩,如果搭配得当,使文字与空间呈现不断转换的状态,则行内乃至行间的关系也能够形成明显的疏密或虚实对比。
        第四,开合方式交替使用于行内,一方面丰富形态,更重要的是使行内的张力强弱处于不断变化之中,从而增强跌宕起伏的动感,并且有可能使两行之间的单字形成或隐或显的呼应衬托,增强行间的协调关系。
        第五,大小。隶属楷书的单字大小固然也并不完全相同,但一般比较接近。而行书单字之间的大小对比往往是比较突出的,这可以直接构成强弱对比。因此这是行书章法布白中最常使用的手法之一。
        第六,俯仰向背。上下字、 左右行相邻字采用不同的俯仰向背式,可造成相互之间的覆托、敛放姿态,不仅某一单字内部的俯、仰、向、背局部有可能影响到上下左右的相关字,某些单字还可以在整体上以俯、仰、向、背的姿态与相邻字形成对比。
        第七,穿插揖让。这一手法运用广泛:如果只运用于单行之内,则会打破单字纵向的封闭性,从而形成更加连贯的节奏;如果同时扩展到两行之间,则还可能打破单字横向的封闭性,从而形成更加开放的整体构成关系。
        第八,错落。行书章法常常不成列,横向上的单字不对齐,反映为行间关系是错落。但绝不止于此,如果在行内使用错落,可以造成单行内复杂的连接形态,使行内起伏更加丰富,有时甚至在行内造成节奏的断点,从反面加强节奏的表现。
        第九,横纵。运用不同的横纵处理方式的单字组织成篇,本身即可造就行书章法布白的层次感;还可以进一步使字与字之间形成不同的横、纵形象,构成更加直接的对比,从而强化行间的交错起伏。
      二是用笔生神采
        宋代李之仪说:“凡书,精神为上,结密次之,位置又次之。杨少师度越前古而一主于精神;柳诚悬、徐季海纤毫皆本规矩,而不能自展拓,故精神有所不足。”和杨凝式相比,柳公权、徐海拘泥于规矩结构,所以精神不能展拓。因此,精神来源于笔法的精妙。李白有诗云:“笔精妙入神”。
    “神采生于用笔”,神采的关键之一在于那千变万化的用笔,神采难求,也就是笔法难求。朱和羹云:“临池之法,不外结体、用笔。结体之功在学力,而用笔之妙关性灵。”沈宗骞说:“不灵之笔,但得其形;必能灵变,乃可得其神。”宗白华也说:“书画的神采皆生于用笔。用笔有三忌,就是板、刻、结的用笔,不是妙关性灵的用笔,也不是传神的用笔。
        笔法,是书法的基础。它集中体现了中华民族的传统审美价值。并由此形成的点、线的美丑高下。从欣赏、评析的角度看,大致可概括为四个字:力、重、厚、枯。
        1.笔力。是书法家以有力的笔法,写出有力的线条。前人盛赞书家书法笔力充盈、有气势、有筋骨,是书有“奔雷坠石之奇,鸿飞兽骇之资,鸾舞蛇惊之态,绝岸颓峰之势”。是“扬天下之游丝,未方见其逸;舞窗间之飞絮,不得比其轻”。是“笔端金刚杵”,“举重若轻”。
        笔力之美,谓之劲、健、遒。遒劲、劲健、劲拔、劲利、刚健、遒举、遒拔、健拔等等,都是说笔力之美。不过,有力的线条必须以得法、有度为条件。“力”这个字,一方面是讲书写的力度;还有一方面是讲有力有法、得当,有节制,敛气蓄势,不得使尽。
        与笔力美相反的是“无力”。弱、软、浮、轻、燥、滑、飘、呆、结、死等等。比如说:浮躁、浮滑、疲软、轻靡、困弱、呆结、呆滞、漂浮、圆滑,都与笔力欠乏有关。还有“描、忌、深、抹”,描者无力;深者不得其法,笔力不张;抹者无趣,用力无矩度。无节制,不得法。用笔不知节制,在气,是谓“剑拔弩张”;在迹,是谓“出筋露骨”。太放纵,率易过甚,“开江湖之气”,越出了正确的矩度。奔放,越过一步就是放肆,张狂;躁率,直来直去没有规矩的使性子,甚肆无忌惮,显现无学养和功力,粗野恶俗。
       2.笔重。笔力,谓之力感。笔重,谓之重感。所谓重,有书云:“如高山坠石”。意思是要沉着,要“定”。蕙风(蕙风词话)说:“重者,沉着之谓也”。吴德旋在《初月楼论书随笔》中云:“书家贵下笔老重,所以救轻靡之病也”。凡善笔力者,大力回旋,空际盘绕。如游丝,如云龙,突然一落,而来去无迹,字外有笔,字外出力,不浮滑,不拖沓。运笔沉劲入骨,虽细若纤尘,不轻飘。王夫之说:“壮者如骏马,才碾地即过;夯者如策水枯,四蹄如泥一尺”。笔重,意思就是,能“入纸”,能“出纸”,笔画若刻入缣素,入木三分,又直觉其溢出纸外,精光灿然。所以,有人形容是“以拔山举鼎之力,为舞女插花”。重,不绝排斥外力,但并不显于外力。主要在于内劲。但凡成熟的书家,运笔总是愈见优游自在,沉着痛快。或者说是“举重若轻”。“若不用力而力在其中”。若着意于用力(即重量)上,如果忽视“提得笔起”,就是缺乏内劲。那种笔迹粗、实,不是重。认为是重者,皮毛之见也,误解也。“内不足者外必张”,“外粗狠,中却恭弱”。把纸抹破了不是“透纸”、“入木”。运笔之时,毫厘锋颖之间,顿挫、提按、注擢、掣纵、藏出、垂缩等种种变化,靠“鼓努为力”的外力运用,是做不到的。能入能出,是重的二重性。要得点画的重,须按得笔下,提得笔起。刘熙载在《艺术概论》中说:“书家于提、按两字,有相合而无相离。故用笔重处止须飞提,用笔处正须重按”。这样,就能“寓刚健于婀娜之中,行遒劲于婉媚之内”。须知笔迹轻盈困弱是病,劲滑是病,滞顿粗顽不能键举同样是病。所以,事物总是这样包含着两面性,既对立,又统一。
        3.笔迹厚。厚与重,是一种事物的两种显现。重则厚。厚是指笔迹厚,味道厚。点画之间,三过折笔,欲行还留,似疾乍凝,欲聚还散,其味厚矣。以至通幅,犹如一首乐曲,或高或低,或急或缓,或断或连,或有或无,纷至沓来,悠扬成韵,有板眼有节奏,极尽抑扬之妙,味亦厚矣。用笔轻松,用墨缥缈,有一股空灵之气,冷冷逼人,淡而有精彩,虽简而厚。似疏而实,似漫而紧,若不用力而力在其中,神韵逸迈,因其质实而味厚。用墨虽薄,以其有力,清远之至,以其清而见厚。纯用方笔,线如铁画银钩,是谓厚。点如高山坠石,笔端金刚杵,是谓厚。随意勾勒点缀,秀润如铁似金,是谓厚。书家要求点线有力感、厚重感、节奏感。厚者,神厚也,气厚也。有书家云:“用笔的法、力、势、意,落实到点画线上,就是追求力量感,节奏感,生命感,使笔迹圆厚,而不单薄”。
        4.枯笔出采。墨浓出神,墨枯则出采。经验告诉我,写一字蘸一次墨,通篇尽是浓墨,整幅书法则死板而无采。自然书写,由浓变枯,整幅作品,既能出神,又能出采。
      三是瘦硬通神采
        诗圣杜甫有诗云:“书贵瘦硬方通神”。启功大师亦说,晚爱诚悬竟体芳。从唐代的大诗人,到当代的书法大师都很推崇书法的瘦硬品质,不无道理。经验告诉我,书法是矛盾的抒写,一味追求粗壮的线条,不仅平淡无奇,而且无精打采。就像人的长相一样,大胖子很难有神。瘦硬的身材,笔挺的腰板,到老都有精神。但是,做到书法的瘦硬是件很难的事情。
        一要力聚笔尖狠切入纸。使得起笔瘦硬。二是中锋要在正确的轨迹上运行。使得行笔准确无误,线条细而不弱。三是使转方圆兼备。做到方亦硬,圆也硬。四是粗细对比才显硬。这是最重要的实践经验。单个字的部首之间要有粗细对比;字与字之间要有粗细对比;行与行之间也有粗细对比。使得粗笔亦硬,细笔也硬。当代书法大师郭沫若、启功都有成功的实践。

   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北京大学«艺术主流»用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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